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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钟炎 |「“上海设计”研讨会」发言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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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济大学教授 朱钟炎


各位老师好,今天我的发言比较认真地准备了PPT,内容比较多,所以给我十分钟时间可能是不够的,大家如果觉得意犹未尽的话那就适当延长吧。首先向黄老师表示深切哀悼,当初他来找我,包括他的研究生,我介绍了相关历史情况并提供了资料,去年黄老师突然走了,但研究工作仍在进行,研究生来联系我依然继续提供帮助。今天在座有很多我的老朋友,还有老前辈顾老师的公子,我觉得这件事情非常有意义,现在我有种冲动,我也想写了,总结设计历史,原来我觉得没时间进行,当然我写可能角度是往下深入的,现在面铺开了,我要做的就是挖掘,因为我的身份可能和大家不一样,我是从实践中过来的,因为以前我的经历所做的对现在来说都是第一手资料,现在作为设计专业教师来说可以从理论上进行挖掘总结,这是我的优势,并且我发现现在的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写的东西,有一些由于缺乏亲身体验有些地方挖不深。


很抱歉,刚才和汪老师说了,我翻了一下书已经发现有需要更正的地方了,就是因为有些东西学生不了解。举个例子来说,有这两个产品,这是话筒,下面标注为“茶杯”,而茶杯下面标注成“话筒”,由于对这两个产品不了解,所以张冠李戴写错了。还有设计的作者及设计作品年份也有出入等等。这些是我刚才随便翻了一下发现的问题。我今天用具体设计例子作介绍,以交通工具自行车设计为例展开对百年上海设计的剖析,因为东西太多我就大致作一介绍。 


由于上海的历史原因,所以上海的舶来品很多,大家知道以前上海所有的东西,受当时西方文化的影响特别多,包括自行车也是来源于西方,这张图片是1868年的自行车意大利制,是脚踩的,还有前后轮驱动的,当时上海老百姓对自行车称为脚踏车。自行车自己是不会动的,将来智能化的自行车自己能走行的才叫真正的“自行车”。当时的自行车很多都是洋品牌或者车行组装的,这是其中一些车行品牌的车标,我收集的资料有很多,大概有几十上百种,这是平面设计在产品设计中的一个方面,从这方面去考虑,可以探讨百年上海设计历史中设计风格,设计文化的发展脉络。平面设计受这个影响非常之广之多,所以将来的研究应该是这个角度为切入点进行深入。


刚才有同学采访我也谈起这个问题,这里我想从自行车来展开,如果要研究的话就要细化了,这么研究:包括自行车工程设计、自行车工业设计、自行车品牌形象设计等,里面包含品牌产品定位、视觉传达设计、营销及展示设计等。在这设计研究中以自行车设计为例展开对上海设计的剖析,为什么上海产的产品总是能够看到西方文化的影子,又看到地方中国传统文化,这两者怎么去融合起来,这是个很重要的课题,不能说因为受外来文化影响就是西方的,也不能说是完全传统的。讲到这儿我昨天看到一个资料,关于红旗牌轿车,它在前面网罩上面竟然放了九条龙,九龙壁竟然跑到车上来了,你贴九条龙就是民族品牌了嘛?所以这是很成问题的。将来要研究的就是西方文化的影响与民族品牌的关系。


今天谈的内容分三到四个方面: 

第一方面,产品的Graphic Design

首先品牌元素设计,比如说怎么从当时自行车品牌的扳手牌到永久牌。解放初期,,为什么成永久牌呢,一个是考虑产品的坚固耐用,。解放初期从“铁锚”牌改为“扳手”牌(华东工业部 上海制车厂),象征工人阶级的特征,后改为“熊球”牌,以白熊和地球为图案,根据“熊球”的谐音改为“永久” 牌。由于白熊和地球感觉沉重,没有轻快感,又由于北极熊地球象征苏联霸占世界的寓意,于是就取消了白熊和地球图案,只用“永久”两字。1956年根据“永久”两字组成了自行车形状的商标(张雪父先生设计),之后配上齿轮麦穗及放光芒的红星设计成国徽风格的金属标牌,体现了五十年代新中国当时的设计风格,这里要给大家指出一下,左边这个齿轮麦穗及放光芒的红星设计成国徽风格的是倪常明先生设计,(他也是上海广告公司的,后来病逝了)。随着时代的发展,进入市场的商品商标也追求个性时尚化,,。当时我根据企业高层的旨意将传统风格与现代设计相结合,1976年及1980年设计了符合时代风格的车标,1980年设计的车标一直沿用至今。


所以前述的设计涉及有三个人,但是书里面是把后面一个1980年我设计的车标,变成了前面的第一个设计,并且这里还有前后年份的错误。所以说从商标设计到车标设计它是两个概念,车标(牌)里面设计包含有很多其他文化等元素,它是要细分进行设计分析的,为什么后来用现在的这个呢?,,如果你把车标上的永久商标拿掉放上天安门再加五颗星,就和国徽没什么两样,,把国徽的形象放在自行车商品上面很不严肃是不合适的,所以就改成了现在的车标。此外还有材料与制作工艺手段等;这款是1976年的,最下面这款是1980年。这是当时制作的车标模版样稿,这些第一手资料我都有保存。包括其他的品牌像凤凰,为什么凤凰做成这样呢,它是仿照英国品牌蓝翎自行车。所以当时中国的设计很多都是形态、创意全是模仿西方的设计,我们的设计风格为什么死掉就是这么个情况,它是延伸过来的。传统的凤凰原来都是飞翔的,为什么要像孔雀竖着站在那儿,品牌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从形式上模仿国外品牌形象出发,很可悲,而当时从企业领导层到设计者都没有自主创新的意识。


第二个就是贴花了。它是反过来印刷,印刷之后再刷上一层铝箔和胶,使用时将图案转印到车架本体上的一种工艺。在家具行业也经常使用。这在当时年代使用的最流行的工艺,直到现在部分产品上还在使用。而这套工艺完全是从西方传过来的,刚才看到一些西方的品牌标识,都是使用这样的工艺。当时是上海贴花印刷厂印刷制作的,由于这样的工艺流程比较复杂,现在许多新产品就用涤纶片材料加不干胶了。这是展示的有各种型号的涤纶片标贴,在背面使用不干胶粘贴的。


第三个平面设计。样本和说明书设计,这对企业来说都是必需要做的,这也是作为企业里面设计很重要的部分,对产品的宣传及使用说明。这是各种各样的样本,有的对外宣传的,有的是对用户的。还有一个使用说明书,有零部件的爆炸图,还有包括广告宣传的像火柴贴,企业在火柴上面做的一些宣传,我们知道当时火柴是进入千家万户的,这个宣传力量非常强大。然后还有包括广告设计,就是媒体,这是上海画报上的宣传广告,当时请上海画报的记者来拍摄的。


第二方面,产品设计。

现在我们讲工业设计,工业设计是强大的,已经14分钟了,我就简单介绍下。


 这个是很有名的“不吃草的小毛驴”,这是专门为农村农民服务的,当时这个车作为农活、运输,后面的架子要非常结实。这是ZA-51型,还有一款比它更加重的是52型,它货架非常结实。所以邮电部一直作为邮电专用车。军队用的特种车也需要驮装辎重武器装备,但是又要求自行车骑行使用灵便,所以军用的是26寸,农用和邮电车是28寸的。还有一种运动型自行车,这对自行车行业来说技术含量非常高,最初中国没有国产赛车,国外的赛车,如意大利的高级赛车(世界冠军用车)全部手工制造,焊接使用贵金属银焊,所以好的一辆赛车相当于一辆高级轿车的价格,当时中国都用进口的赛车。永久国产赛车有很多,书里面讲到的81型是最早国产的,后来的有SC65型公路赛车、SC66型赛场跑道赛车。这个SC67型(男)型SC68(女)型27吋10速运动型自行车是美国总统尼克松到中国访问以后,专门出口美国的运动型自行车,当时我们国内也掀起了骑运动型自行车的热潮。


接下来就是城市自行车,80年代改革开放前,传统的车型基本上都是仿照国外的车型,改革开放后,我们的产品就完全打破传统框框,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我们自己的设计,这个阶段我是全程参与了。还有一类车是机动脚踏两用车是用汽油的,汽油没有的时候可以用脚踏的,这个有很多型号,有103型、105型、106型、107型、108型,这辆车最后我设计好以后就出国了。这辆车和现在的一些车型就比较接近。进入21世纪,自行车逐渐被摩托车,汽车取代,自行车逐渐被遗忘了。现在国外又重新把自行车提到议程上,作为休闲娱乐健身所用。


第三方面,功能与结构。

这里面包括传统结构,使用的材料,其中讲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前叉后倾角。很想做这方面的深入研究,写这方面的东西,这是从设计结构上去考虑,现在的很多自行车不懂这道理。还有在国外骑自行车晚上没有车灯是不准骑行的。国外有标准,像这个反光灯,车子上没有晚上是不让通行的,它不仅仅是美观,还有安全,是交通法规强制性规定的。


影响百年上海设计的因素,这方面这里就不做展开,没时间了,这是接下去要深入研究的。这里我放一些其他产品主要说明,我们可以看到这完全是受国外产品的影响,几乎是大同小异,没有自己创新的东西,包括这个缝纫机。最后我们要做的设计如何既体现时代性,但是又要自己的品牌,自己民族的东西,不是仅仅贴一条龙,贴一个凤凰那么粗陋简单。


今天出现“摩拜”、“ofo”本身用意是好的,但是国家缺少管理,出现很多问题,这又是我们的一个新课题。好,谢谢大家。

2017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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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128万字的《百年上海设计》


黄克俭 |「“上海设计”研讨会」发言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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